快船客場113-115遺憾負于火箭。兩分之差，卻像一道分水嶺，把兩支球隊的命運徹底拉開。賽后哈登面對鏡頭，罕見地先夸起了老東家。

“真是太棒了，你知道，申京、阿門還有小賈巴里，他們的成長令人矚目。再加上杜蘭特的加入，他們是一支很棒的球隊。”哈登語氣平靜，卻難掩眼底的那抹復雜。這句話，說給火箭聽，也說給自己聽。

36歲的哈登，整整打了40分鐘，18投7中，拿到22分3籃板7助攻3搶斷。數據不算難看，但快船已經3連敗，西部第12的位置搖搖欲墜。鏡頭前的他眼圈微微發紅，像極了那個2012年剛被雷霆交易到火箭時的青澀小子，只是這次，他站在豐田中心的客隊通道里，看著對面更衣室里傳來一陣陣年輕人的笑聲。火箭真的變了。申京已經成長為聯盟最全面的中鋒之一，場均24+10+7的數據配上頂級的低位腳步和策應視野；阿門湯普森用爆炸的身體素質把側翼防守變成了藝術；史密斯的外線手感和護框意識一年比一年成熟。

而最夸張的，是火箭在休賽期用杰倫格林和狄龍就換來杜蘭特。37歲的KD依舊是那個死神，瘦削的身影一站在高位，就讓對手的防守體系瞬間崩塌。而且今天杜蘭特還能躺贏，這就是年輕人的球隊，容錯率拉滿了。這支火箭，現在什么都有了，就缺一個“能把所有天賦串聯起來的控球核心”。而這個人，曾經叫詹姆斯哈登。如果范弗利特沒有賽季報銷，火箭本賽季原本有機會和雷霆在西部決賽會師。可命運就是這么殘酷，范喬丹倒下后，火箭只能靠阿門和申京輪流持球，。可即便如此，他們還是取得16勝6負戰績，靠的就是那股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朝氣。

更諷刺的是，范弗利特手里握著下賽季球員選項，還有交易否決權。火箭想拿他做籌碼去換任何人，都得先過他這一關。而市面上唯一能完美契合這支火箭、又恰好和休斯頓有千絲萬縷情感聯系的控衛，只剩哈登一個。可這條路，從規則到現實，都已經被徹底堵死。哈登回不去了。2021年，他親手把火箭拆散的時候，他大概沒想到，五年后這支球隊會以如此健康、如此恐怖的方式重生。而他自己，卻在洛杉磯陷入另一種囚籠：身邊有倫納德這個傷病隱患極大的超級巨星，有一堆合同臃腫、防守拉胯的角色球員，卻唯獨沒有未來。

快船管理層把所有籌碼都壓在了“卡登老將組合”身上，首輪簽早已見底，薪資空間被死死鎖住。哈登下賽季合同為部分保障，大概率不會執行。可就算不執行，也沒人愿意給一個36歲、運動能力嚴重下滑的后衛頂薪長約。賽后有記者問他：“你會不會懷念在休斯頓的日子？”

哈登沉默了兩秒，笑了笑：“我永遠愛休斯頓，這里是我的家。”

可所有人都聽懂了，這句話背后的潛臺詞是——我多想再穿一次那件紅色的13號球衣啊。豐田中心上空，火箭隊的慶祝音樂還在響，哈登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大巴。通道盡頭，幾個火箭的年輕球員朝他揮手喊“Big Bro”，他也笑著回應，可背影卻顯得格外孤單。曾經，他是這座城市的王，把火箭從樂透帶到西部決賽，把MVP獎杯抱回了休斯頓。如今，他成了對面更衣室里年輕人眼里的“傳奇前輩”，而真正的王座，已經屬于了申京、阿門和杜蘭特。哈登抬頭看了眼記分牌，115-113，火箭的名字高高掛在上面。他輕輕嘆了口氣，轉身消失在通道的燈光里。這一夜，休斯頓贏了球，也贏了時間。而哈登，輸給了曾經的自己。